家在四海

每天在公司辦這些文書作業，幾個月後也想往外面跑跑。

有一天，服務工程師卓毅來找，問我有沒有興趣出差，幫他裝地磅。不過他補充，這次出差，吃住他負責，其他出差費沒有。當時也沒有什麼概念，想能出去現場看看三天，也不錯。問主管小張及小莊，多沒意見。

在現場工作中，聊天時間多了，慢慢了解，地磅是代理荷蘭的Berko,前幾年由於高速公路的建設，用到大量的地磅。新寧公司取得代理，也進口了一些賣，但是接到北迴的大單後，便冷落了一陣，最後還有一台庫存，放了許久。老卓是服務人員，常跑工地，幫忙買了。但是，其他人沒人要幫忙安裝。

地磅安裝在正在新建的桃園機場，旁邊的一處預拌水泥場。一個大水泥地下室，頂著一個活動的鋼架平台，上面灌滿水泥，剛好是一輛十輪貨車的大小。這些水泥結構，是依據原廠尺寸，現場灌注。我們二人的安裝工作是，把平台下的固定支架，改換成浮動支架，並接上各式槓桿，連到地上磅秤室的磅表指針。

聽起來簡單，帶的零組件也不多，記得唯一重的是幾個砝碼。

走下地下室，苦也!前陣的大雨，地下室積水約一尺，滿佈蚊蟲。沒帶雨鞋，離市集又遠，只好赤腳站水裡，低著頭工作。老卓忙上忙下拿器材安裝，不懂的人，只有做小工，站水裡幫忙撐著。頂著換好的地方，以免跑位。在暗暗的地下室，胡亂想像中，爬越關山啞口隧道(1972年)的那種感覺，不時在等待中出現。

晚上收工，好像到南崁住。第二天比較輕鬆，校正。就是跑來跑去放墊片，配鐵做平衡，也才了解了地磅的結構。第三天，老卓去接檢驗員簽證，有了簽章，才算完工。

事後，雖然聽到他是跟公司買斷，有賺價差，所以，我可以不必如此辛苦去做。但是，卻交到一位朋友。對外面的市場，有了另一種認識。

各種代理，岌岌可危。西藥代理才移出，都彭打火機做不大，固敏斯引擎面臨鐵路電氣化的淘汰，本地製造則已取代了進口的地磅，耐火磚......難怪到公司的第一個半年，每個月多有人離職。

原來進口代理也不好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