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在四海

馬祖，還沒去過，是山友馬祖招團，又多山友，妻自是努力地擠入團。剛好這波疫情無法出國，有出遊，自是高興。

只是第一天一早從中壢趕路，換車，換飛機，換車，換船，再換車。中午趕到，就換機車出遊。閒散久了，突然上緊發條，腦子一下認知滯後，直到第二天清晨的散步，才發現此地的寧靜。

雨有點大，帶了把傘，穿了沙灘鞋，沿著新的步道往海邊走。很快就到白馬尊王廟。遊客沒法再下海邊。百年來，這裡是附近漁民的避風港，而形成一個小村落。戰爭使生活不容易，人也走了。在步道邊，會看到龐大的迷彩塊，下面藏了個大槍眼。當年的哨兵，要從這裡開始提防敵人上岸。

拾級而上，穿過還沒上妝的老村，上面，氣派的觀景台，讓人回到安全。轉回大路，現代公廁。安心去玩吧。

昨天從大的步道進去，今天，就走走蜿蜒曲折的壕溝。壕溝已經整修完成，沿著主要的陣地週邊挖掘的，主要位置，有堅固的哨站。

想像在各種大戰的陣地戰，就像這樣，天上下著雨，穿著雨衣的哨兵，站在哨所，神情緊張地看著四周的動靜。若是要在槍林彈雨中運動，唯一的保命方式就是低，低，再低。戰壕是保命的地方，而台海當年的哨兵，還得防對岸趁黑摸上岸的水鬼。

風雨交加，繼續沿著壕溝走向另一個火炮陣地。工事修得如此堅固，觀測口已有雜草遮蔽。外面儘管風風雨雨，在這裡，仍然可以享受片刻的寧靜。

炮座的位置，大概要更新成星座圖。這點子有意思，一定是當年在這裡駐守過的人，在寧靜的夜晚，仰望星空打發時間時，變成了觀星人。

走出陣地，步道口的哨站，一隻老山羊注視著我這不速之客。

服役期間，抽到金馬獎的機會是三分之一。那時金馬是管制地區，入伍前環島完成，想若是抽中，也是可以有另種收穫。

啊！那已是遙遠的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