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在四海

媽媽多年來，一向生活堅持自理。每天見面，多表示一切很好，要我們放心。要有什麼事情，也是要事後很久，才能從聊天中得悉一二，慢慢拼湊。而有時，她突然想要正襟供訴我什麼事時，這已是瞭解了許久了。

譬如去上海老家，下機坐車很方便。初時轉機香港，多是陪著，後來改澳門轉機，她就ㄧ人。接下來直航，更是不在話下。到2009年81歲那年，參加姪孫女的婚宴，後來才知道，在他門殷勤的招待下，延誤送機，跟另二位客人在機場候機室等到第二天。幸好帶夠現金，身體也吃得消。此後，她沒再堅持一人返鄉。

自從心臟手術，初時身體不適，還可自己處理。但是最近幾年，慢慢發現只要感冒，拖一段時間後，一定發燒到急診住ㄧ個星期。我們慢慢理解到，這就是身體在老化，抵抗力變差，只要感染，自己已無法驅離病變了。2009年要去掃墓，住昆山，起初感冒，她不想住院。但是我跟妻很堅持。回來後跟她講，從今年開始，天候變化太大的季節，我們不再陪她出遠門了。她不必為了應景而趕場。

前二個禮拜，天氣變化激烈，幸好又是門診，馬上改住院。作完各種檢查，終於出院。醫生了解，我們不會再同意任何手術治療，就是藥物控制。

下週二的門診，我說我陪她去，她這下倒也不再堅持。

我們常以為媽媽永遠是無敵鐵金剛，套句廣告詞，但是，歲月是會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一切。

有時回想，許多的路，我們也在慢慢踏上:

60歲左右，她跟爸常上午爬山，出遊，我們目前也正是如此

那時，她需要許多貼的膏藥，而我們也正在大量消耗中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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