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在四海

5日早上九點多到醫院，媽掙扎著起身，看著她瘦弱的身體，搖搖晃晃，每樣似乎多是千斤重擔，真是不忍。

ㄧ面叫著我，一面手拍打著被子，一面沙啞地嚷著，這是個什麼病啊，這是個什麼病啊！！！一直安慰她，只是老化了，她作的很好。後來又告訴她，心跳血壓回穩了，護理師開始調小藥量了，她才點點頭，安靜下來。

我想，她很怨嘆，7月13日出院回家後，雖然其中有女兒們回家，但仍節制地配合，到頭來，不到二個月，又要住醫院。

星期二(3日)，我很高興，因為她保持得很穩定，還告訴她，為了能有點改變，先計劃從這星期三起，每週在二邊各住幾天，如此，晚間也許熱鬧些。假如如此改變她也能適應，那每個月就送她去台北或苗栗住幾天。

星期三(4日)，下午，14：30，知道她已起床，便開車去接她。她正在看電視。我再次説明計劃，明天下午直接送她去門診，然後再送回雅典。她直説，此地已習慣，這間那間，拿東拿西很自在，不要換來換去了。既然如此，那就作罷。臨回家，我説，明天星期四(5日)下午門診，若是這次門診後，醫師給她二個月的藥，我們要出去玩玩，以茲慶祝。她只是開心地笑著。

下午五點左右，二人正在輕鬆討論，中秋要在哪烤肉，然後要去哪邊時，麗雅來電，説媽媽頭痛。立即神經一緊，趕快騎車過去。

媽説頭不舒服。妻留著先幫忙打包，我趕回去開車，送長庚急診。

幸好人不擠，又加上媽血壓過低，缺氧，立即有床，八點多，弟媳收到簡訊趕來，而也在九點左右，移到病房。有麗雅照顧，安頓好了，就回家休息。

樂觀的氣息突然澆熄，她的捶打，心有戚戚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