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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人對作者的這些敘述非常有興趣,因為,對於西方在航海時代的描述看得多,但是,卻沒有對大草原的。也就照抄,以免有失原意。

如前所述,現代化典範將中央歐亞視為一個極孤立的區域,此區因為物理和文化的障礙,而和現代世界的主流趨勢隔絕。相較之下,在「古典的」近代早期觀點中,中央歐亞被當作歐亞大陸的「十字路口」,透過歷史悠久的貿易,征服,以及宗教與文化交流網絡,和周邊的所有定居社會連結在一起。我們將反覆面對這種雙重矛盾,外圍的定居文明認為中央歐亞是偏遠,特殊,敵對和具有威脅的。但在該區域內,中亞人其實和來自歐亞大陸各地的外來者接觸:旅行者、朝聖者,不同宗教的傳教士、征服者、商人,以及探險家。同樣的矛盾心態也刻畫了對中央歐亞生態學的描述:我們可以將之視為一個極孤立的區域,或是視為與整個歐亞大陸其他地區最為融合的區域之一,端看我們從什麼角度出發。

天花在中央歐亞的影響,說明了它生態地位的矛盾,根據約翰·麥克尼爾(John R. McNeill)的說法,太平洋島嶼的孤立生物相異常不穩定:也就是說,當他們與外部力量接觸時,會有遽然且不可預測的變化。太平洋島嶼生物難以抵禦歐亞大陸和北美大陸的常見掠食者。因此,新來的老鼠、鹿、 蛇、牛、豬和綿羊,摧毀了現有的鳥類和植物種群。巨大變化隨著人類首次抵達島嶼而生,庫克船長 (Captain Cook)1769年太平洋航行後開啟的時代,見證了更為戲劇化的改變。在很多地方,像是紐西蘭,來自歐洲的「生物包裹」(portmanteau biota) 幾乎徹底吞沒了原生動植物和族群。在其他島嶼 上,原生族群和植物被恢復了,但得不斷和好鬥的歐洲、美洲和亞洲侵略者競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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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千年來都在中央歐亞的陸路路線縱橫穿梭。即便如此,將草原比作一片內陸汪洋的常見類比,在生態意義上確實有某種程度的參考性。 沙漠和高山阻擋許多有機體通行,酷熱與嚴寒殺死溫帶氣候區的有機體。最值得一提的是,中央 歐亞直到十八世紀之前,幾乎和歐洲與亞洲的疾病庫(disease pools)徹底隔絕。接著,就像美洲原住民和大洋洲人口,在歐洲征服新世界後相繼衰減一樣,天花等疾病也使蒙古人口,在與中國定居者接觸後大幅銳減。

從許多方面來看,擴展到中央歐亞的中國與俄羅斯邊境移民十分類似,兩者都面對一個陌生但並非 完全不可理解的存在。他們因此不同於新世界的征服者,西歐探險家從新世界橫渡大西洋,帶著奇妙發現和「驚人財產」歸來。但西伯利亞的俄羅斯探險家則大不相同,十七世紀的莫斯科人,似乎對其他民族的古怪習俗不大感興趣,也並未嘗試將他們納進自己精密的分類系統(其中某些分類,還把外國人和動物放在一類),莫斯科人的突出之處,是對追求利潤的全心奉獻,以及對傳播信仰的缺乏熱情。與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大相徑庭。此外,由於俄羅斯人和西伯利亞人之間沒有「汪洋、高山等具重要象徵意義的分隔」,因此哥薩克人只是漸進地進入該領土,此點也和西班牙征服者不同。哥薩克人「從未踏足一個 新世界,因為…..他們並未被送到新世界,也沒有對新世界好奇的『公眾』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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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西北邊塞的中國人而言,蒙古高原並不是什麼新世界,中國的統治者和士兵認識大草原游牧民族,已經有好幾世紀。他們無疑認為游牧民是陌生的種族。但他們並不認為在十七世紀深入邊境,是一種充滿異國情調的全新體驗。除非為了立即的安全需求,無論是沿著長城駐紮的明朝士兵,或出征的滿洲戰士,都不覺得有必要增加對大草原異國民族的知識。俄羅斯人尋求獲利,僅對有毛皮和象牙的地方感興趣。中國人則尋求安全,只關注迫在眉睫的威脅。  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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