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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幾本書,中外的許多觀點有非常大的落差,這在五百年來的中國與世界一書中表露無遺。剛好聯合報談到這事。

 

兩岸搶正統地位爭修清史 為何至今皆未出版  2022-10-20

在中國歷史上,史書具有相當尊崇的地位,有資格對前朝修史的政權,也能從歷史層面奠定自己「繼承者」的身分。而中國最後一個王朝清朝滅亡已歷經百餘年,迄未有官修史書,則是相當罕見的案例。

陸原定2019問世 審稿出問題

「清史」在民國肇建後多次有修纂工程,迄今僅有「清史稿」問世。兩岸隔海分治後,修清史更事涉中國正統之爭,雙方也都曾花費不少心力進行官方編修工作,但目前仍未塵埃落定。如台灣在1990年代進行官修「新清史」工程、原定宣布為第廿六部正史,不過最後並未付梓、也僅出版「新清史地理志圖集」;而中國大陸2002年成立的「國家清史編纂委員會」歷經多年的清史纂修工程,原定2019年出版的成果,迄今也還未完工。

近年積極進行清史纂修工程的中國大陸,由著名清史學家戴逸擔任「國家清史編纂委員會」主任,歷經十餘年的工作後,該編委會曾於2019年3月26日發布消息,指新修「清史」送審稿已於2018年11月報送上級部門,通讀工作將至當年6月底完成;大陸官媒「光明日報」則在當年3月25日發文稱,「清史」完成了105冊送審文稿共計3,000餘萬字,「預計今年出版問世」。

不過出版的消息宛若石沉大海,2019年未如期出版的箇中原因迄今不明,但是2022年8月底發布的清史纂修中心的2021年度決算報告,則揭露2021年度工作所發現的問題為「「清史(送審稿)」上級審稿意見未如期返回編委會」,其中「未如期返回」的原因究竟是純粹的溝通問題,還是被扣留等政治因素,或者是史料內容有所闕漏,都沒有詳細說明。

而2022年的預算報告也揭露相關送審修改進度,指年度目標包含完成「清史·史表」第二次送審工作及出版工作;做好「清史·圖錄」第二次送審工作;根據「中央審稿意見」,做好「清史·通紀」、「清史·典志」、「清史·傳記」、「清史·史表」5冊的修訂工作。且年度績效指標中,也揭露「清史·史表」共有10冊、「清史·通紀」則為9冊。

已匯聚清史大師 由誰來審讀?

根據大陸清史編纂委員會副主任馬大正2019年10月的說法,清史纂修最後一階段即是審讀與出版,當年9月「清史」送審稿上報後,「下面到底還要延續多長時間還不好預測」,他並指出,2019年9月有關部門把送審稿的審讀工作交給了當年1月成立的中國社會科學院「中國歷史研究院」,由該院負責組織相關專家進行審讀,審讀工作的領導小組已於當年10月24日正式成立,「現在出版社已介入,出版社還有三審三校,到正式印刷出版,估計時間不會短,大家要有充分的耐心」。

即使如馬大正盛讚具有極優越的「政治敏感性」的戴逸主持之下,中共官修清史的出版都還要延宕許久,而耐人尋味的是,目前戴逸、馬大正領銜的清史編纂委員會,已經囊括中國大陸最頂尖資深的清史學者,而往上送審還能找到比他們更專業的學者來審讀?尤其中國歷史研究院組成的清史審讀工作領導小組,迄未有名單公布,外界也難以得知期間審查的取向跟流程。

目前負責審讀清史的是社科院旗下「中國歷史研究院」,其成立目標雖然是「統籌指導全國歷史研究工作」,但特別與清史息息相關也是不爭的事實。現任院長高翔(正部長級)本身就是清史研究出身,該院其他5位副院長,也大多為清史、近代邊疆史研究學者,顯然偏重於近現代史。

「把握話語權」 寫史不只歷史研究

另外值得注意的是,時任社科院院長謝伏瞻在2022年1月工作報告提到要「完成「清史」審讀」,但社科院已經在5月改組由內蒙古自治區前黨委書記石泰峰接掌,社科院會在今年完成審讀工作,還是讓清史拖到第四年,都有待觀察。

而外部環境的變化也為中國大陸清史研究造成政治影響。近年美國學界流行「新清史」研究途徑,強調以滿蒙藏維等多語文本以及「內亞性」來理解清帝國,並重視清帝國史不應單純擺在中國王朝脈絡下、甚至是漢化脈絡來理解,相關研究有四部作品還被稱為是「新清史四書」。

對於這個潮流,大陸學界有多人曾明確予以駁斥,學界高層也曾痛批。如「人民日報」曾在2019年1月刊發「歷史研究」常務副主編周群「牢牢把握清史研究話語權」一文,批評一些學者對涉及國家領土主權完整、意識形態安全的重大選題著力甚少,還呼籲清史學界要堅持中共對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,「牢牢把握清史研究和宣傳工作的主導權和話語權」。

毫無疑問的是,清史已經涉及中共的國家安全,早已非單純的歷史研究問題,尤其周群強調清史研究「事關意識形態安全」,就形同需要納入「總體國家安全觀」來檢視。正在修史人員2019年樂觀看待當年能夠出版「清史」的同時,官方又特地成立「中國歷史研究院」負責審讀迄今,未來中共官修「清史」會以何種樣貌出現、又會得到學界何種評價,似仍充滿不確定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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