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在四海

味精發酵業，是用低壓空氣很大的製造業。這在出來跑沒多久就知道的。但是，早期的味全，味王有案子，結果還是買日本的神戶製鋼去用。

中間將近有十年的空檔期，因為環保的法規變嚴格，汙水排放難以處理，中間唯有津津蓋廠，雖然買了四台機器，卻最後因工廠無法通過環保而停工破產。

津津在彰化，後來每次去，就順道去台中沙鹿的東海發酵拜訪。起初買了幾台到舊廠，環境實在太差。為了大修換轉子而爭執。引起一些糾紛。楊老闆很不能諒解，於是停頓了一段時間。

大約在1995年開始，有位新任的楊總工程師，開始找我們談新案子。原因是全台味精工廠，因環保條件無法符合而停止生產，改外購。他們採用還沒管制的排海，而避開了這個問題，訂單滿載。一方面要擴充產能，同時也要汰換老舊的設備。這時，公司的信用管理已上軌道。所有大型的合約，要請法律顧問的律師看過。而他們也是如此。於是，那份合約就如此修來修去，半年沒有結果。

到後來，楊總工程師說，還是我們二人依原始合約簽好，否則，要拖到何時呢？ZA6+6，當時最大（200m3/h）的單段低壓機就再回發酵業。1996開始在越南建廠，一張訂單就是10台。當年是比利時廠的最大訂單。

記得那次在平鎮廠開有關經銷商收帳的會，會完後，我急著要出差。管理部經理卻還有問題。他在比利時廠開會時，有個案子令他睡不著覺，有十台大機器要去越南，但是，越南是個完全沒有債信的國家。他問信用如何控制？如何收帳？倒帳時，如何處理？原廠想知道風險如何管控。

我說，我就是要去收機器的錢的，他滿臉疑惑問，你要去越南收錢？不是，是去台中。他更是驚訝。這是國際貿易，這麽大型的交易，可我們完全以本地交易的方式進行。這，就是台灣特點。

前幾年，看到一則新聞，楊家的么子因走私毒品被判死刑，原因是為證明自己的能力。回想這段往事，不勝唏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