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在四海

三清山的旅遊，雖然看來不遠，但卻是在山區，雖然全程高速公路，卻也得走個六七個小時才能先到婺源，而且，從江蘇的蘇州出發，經浙江杭州，西北轉安徽黃山，再西南到江西婺源，跨四個省境。

旅遊車經過黃山市，當然要介紹當地的人文歷史一番。原車因為拋錨，改換上海發的車，這位導遊就講得比較多些。安徽黃山市以前叫徽縣，地處山區，自從南宋徽宗平了當地土匪後，改為徽縣，鼓勵文教之意。

此後每家子弟自幼讀書，十四歲即帶一袋茶葉作生活費，離家入城習商。因此，徽商日漸茁壯。原因之一是，這些人都讀過書，有文化的底子。

聽到這兒，倒是勾起一件往事。那是在1993-09時，參加長江三峽之旅，正在長江的遊輪上。遊客中的一群是屬教授級的，他們口口聲聲自稱紅學專家。有次聊起了來，才曉得他們所謂的紅學，是專門研究紅樓夢。不是書中情節，而是考究版本真偽，作者家庭背景等資料的，對我們而言，自是生辟冷門。

在談論中，有人說到商人，直說這些人都是騙子。當時便非常不以為意，說自己在外國公司任職，受過正規教育，一向秉持良心做生意，守法守份，豈可一概而論。

那些年，正熱衷於曾國藩的事蹟，讀書人，有理想，又能帶兵，平太平天國之亂。有別於太平天國的怪論，故自稱為儒兵。我那時自己覺得，與一般俗稱的商人，行為大為不同，看到曾國藩的儒兵，以儒商自居，看到有人過偏的評價，自是要發言。

只是，現在想來，商人在利益衝突時，能堅持者，終究少見。